星際狩獵3-烈焰-封面-01   
星際狩獵三部曲3-烈焰

   作者/艾美・凱瑟琳・瑞安

   譯者/崔容圃

   出版社/核心出版集團

 
 美國學校圖書館期刊》年度最佳科幻小說

   爆炸性最終結局 震撼登場!

 

 

未知的惡魔永遠比已知的敵人更加危險,

尤其當你身處浩瀚星空中的太空船裡時……

 

 

<內容簡介> 

  

  星空者號發生爆炸,薇芙莉和其他人只剩一個地方可去:敵人所在的新地平線號。她本以為這輩子就要屈服於牧師的勢力之下,卻意外被捲入權力惡鬥的漩渦。

 

  但,她能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她的母親遭到牧師洗腦,變成忠誠的擁戴者;齊倫成為牧師的黨羽後,他們幾乎已變成敵人;而塞思下落不明,她甚至不知他是否逃出了星空者號。

 

  為了扳倒牧師,她只能答應與那個謎樣的老醫生合作,但接踵而來的真相卻讓她逐漸起疑,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惡魔。只是這一回,若她無法阻止新地平線上的惡魔,將不會再有另一次生存的機會……

 

 

 <精采內容搶先試閱>

 

和母親單獨相處了一、兩天,薇芙莉想跑走,她沒辦法忍受蕾吉娜在操作織布機時,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以及兩人四目相對,她嘴角抽搐地對薇芙莉微笑。

第一個晚上,薇芙莉便質問母親被監禁時的狀況,但她沒有給出完整的回答,讓人猜不透到底為什麼,她的腦子像被掏空了似的。今天,薇芙莉一直迴避她,很多時間都鑽進自己房裡的毛毯底下,試圖不去想塞思的一切,他如何深切柔情地吻她、如何把她孤零零地抛下。他在哪裡?在她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以後,他怎麼能抛棄她?

這裡乍看之下似乎相對安全,但這並沒有意義,她沒有真正感到安全。有人對她的母親做了什麼很可怕的事,薇芙莉知道。

終於有人按門鈴,薇芙莉從床上跳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希望來的人是誰塞思嗎?一當她跑進客廳,她意識到自己不想再躲起來了,她必須做點什麼來幫助她的媽媽。

「送貨的!」她母親說道,激動不已。一個矮胖的女子到來,推著一個推車,裡面放了雞,一筐筐新鮮剛採摘的白蘿蔔、胡蘿蔔、甘藍菜、生菜和兩條新鮮的麵包。

「嘿!」薇芙莉對矮女人說道,「我想知道我媽媽究竟怎麼了!」門外站崗的衛兵一臉嘲弄的表情,她從打開的門瞪了他一眼。他搖搖禿了的腦袋,笑嘻嘻的。她不理他,知道最好別去在意馬瑟的手下。

「拜託,」薇芙莉握住女人胖乎乎的手,「妳可以找一個醫生來看看她嗎?」

女人甩開她,「不能。」

「薇芙莉,」蕾吉娜叫道,「我覺得很好。」

「妳需要去看醫生,」薇芙莉堅持,又對那個皺著眉頭的矮女人說道,「妳可以通知醫務室嗎?」

「不能。」女人回頭說道,逕自進到廚房裡。她從一個架子上拿出一個焦黃的蘋果派,放在檯子上。

「太好了!」蕾吉娜驚呼,走進廚房,幫忙放好食物。薇芙莉無精打采地看著她們,覺得無助而迷失。

門口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薇芙莉.馬歇爾?」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扶著門框。一頭咖啡色的頭髮,橄欖色的皮膚和迷人的眼睛。起初,他的虹膜看起來是黑色的,直到他盯著她,她才看到其實是一種藏青的顏色。

他笑了,露出兩排閃閃發光的牙齒,雖然他的一顆門牙稍稍有點裂口。一個缺陷,但卻使他更加陽剛。他穿著一件配合眼睛的普通藍色襯衫、灰色褲子和皮靴。他的一切看起來很和協,很細緻,也很可愛。

她試著站直些,「你是誰?」

「我是賈里德.卡弗。想去散散步嗎?有人想見妳。」

「誰?」

「一個朋友。」他說道。

「從星空者號來的?」她問道,充滿希望。

「不,不過我會告訴妳有關他們的一點消息,如果妳想聽的話。」

薇芙莉回頭瞥了她的母親一眼,她正專心地擺放那些食物。

「妳的母親在這裡相當安全。」那人說道,臉上一個甜美的微笑。

薇芙莉盯著他,他那種友好的模樣卻似乎並不完全令人信賴。如果馬瑟想要殺我,隨時都可以,薇芙莉心想,還不如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她叫她的母親,「媽。我要出去!」

「好的。」蕾吉娜喊道,口氣裡沒有一點點在乎。以前的蕾吉娜.馬歇爾絕不會讓薇芙莉在這樣一個地方離開她的視線。

薇芙莉經過馬瑟的衛兵,他立正了,肉乎乎的臉上不再有嘲弄的笑容。帥氣的男人……他怎麼叫他自己的?賈里德.卡弗?領著薇芙莉走向空蕩蕩安靜的走廊。她環顧四周,傾聽有沒有什麼人聲或動靜,但一個人都沒有。在星空者號,人們總是抱怨太吵。

她想起以前的鄰居莫里斯家裡老是大聲地放著布拉姆斯和馬勒的古典音樂,整個走廊成天嗡嗡響著。他們膝下無子,想到他們死後沒有人為他們永遠地哀悼,她一陣心痛。她垂著頭,壓抑內心的悲傷,但很快便直起腰來,發現面前的男子看著她。

「妳沒事吧?」他輕聲問道。

「真是太安靜了,」她說道,「像是沒有人住在這裡。」

「馬瑟牧師暫時把妳和妳的母親隔離開來,」那人說道,「妳們被限制在船上無人居住的區域。」

「她會怎麼對待住在這裡的人?」

「這一翼一直是空的。由於不孕不育,我們的人口一直少於原來船舶設計可以容納的數目。」

她點點頭,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他們的步伐緩慢單調。當然,即使是星空者號也有很多空的公寓。

「其他的孩子在哪裡?」她問。

「他們很安全的,我向妳保證。」他說。他們轉過一個彎道,經過工具間,門是打開的。聞到氨水的氣味,薇芙莉揉了揉有點刺痛的鼻子。「牧師希望情勢能和平地進展,」賈里德說道,「現在,她要專注於癒合傷口。至少,」他補充說道,臉上一個傻笑,「她的話是這麼說的。」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朋友?」她問道,不理會他那種奇特的圓滑。

「不是馬上。經過上一次的事件,我很肯定,牧師會更加謹慎。特別是有一個逃犯在船上。」

「逃犯?」薇芙莉問道,她的心一跳。塞思!他成功了!

男人遲疑了。「一個年輕人駕著單人艇上船。妳知道可能是誰?」

她聳聳肩,「不知道。」

男子稍稍轉頭,但什麼也沒有說,他按下電梯的按鈕。

沉默中,他們來到船上的行政部門,門一打開,薇芙莉面對人群。甲板工作人員、衛兵、工程師、園丁,穿著制服的男男女女各種不同種類的工人,用來維持新地平線號的航行。

他們大多數人匆匆走過薇芙莉和賈里德身邊,沒有多看一眼,但有少數人看到她,十分驚訝,一個女人甚至呆呆地瞪著她。

賈里德走過應該是中央會議室的一個房間,門打開來,她看到屋裡的圓頂玻璃天花板,就像星空者號那樣,同樣的橢圓形桌子,周圍也圍了一圈軟墊椅子。幾天前,她還是星空者號中央委員會的成員之一,對於災難即將降臨卻一無所知。賈里德走過會議室旁的兩扇門,敲了敲一間辦公室的大門,一個緊繃的聲音喊道,「進來。」

賈里德打開門,裡面是一個洞穴般的房間,狹長而幽暗。房間的一頭,一個瘦小的老人坐在一圈昏暗的光線下,手指交叉放在華麗的橡木辦公桌上一個皮革筆記本上。薇芙莉甚至不能肯定,這是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那人已經到了失去性別象徵的年齡。

皮革椅背在老人身後像一雙黑色的翅膀,當……她?他?微微一笑,滿是皺紋的臉上,一張寬大的嘴,大大的牙齒白得不自然,給人一種奇特的生物印象。

「韋斯利.卡弗醫生,」賈里德說道,鞠了一個躬,「我把薇芙莉.馬歇爾帶來了。」

所以,他是一個男人囉。薇芙莉意識到為什麼這個人這麼奇怪了。他比她所認識的人都老,星空者號裡年紀最長的人是瓊斯船長,攻擊事件發生時,他已經六十五歲。當任務開始時,任何超過二十五歲的人都不可以上船,至少大家都這麼說。為了這個任務,所有被選上的船員都是體格強健、聰明、有能力、有可能長壽的。

然而這個人,這個人,可能已經八十歲了,可能已經一百歲。薇芙莉沒有經驗可以判斷。

薇芙莉遲疑了一下,然後走進房間。牆壁上一字排開幾百本皮革裝訂的書籍,她瞥了一眼標題:馬基雅維利王子,孫子兵法,希羅多德史,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妳喜歡讀書?」醫生笑著問道。

薇芙莉站在辦公桌前,目光警惕。「小說。」她小聲說道。

他用手拂了拂稀疏的白髮,指了指薇芙莉左手邊的一張真皮椅子。「坐。」

薇芙莉坐下來,朝身後望了望,以為賈里德會站在那裡,但他悄悄離開了房間。

「妳應該讀一點哲學,」老人說道,「沒有比哲學更能激勵人心的。」

薇芙莉沒有回答,這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個年邁的老人傷不了她,但她感覺到害怕。

「妳不喜歡閒聊。」那人說道,讚許地點點頭,按下辦公桌邊的一個按鈕,「我給妳喝點飲料。」

身後的門開了,賈里德拿著一個銀色的茶水盤。茶杯上繪著華麗的紋飾,是捲曲的葡萄藤,茶壺看起來是很古老的瓷器了,有著古色古香的圖案池邊有個水仙女,半人馬帶著他們的箭。

「攝政時期的東西,我相信,」醫生說道,看著她,「很罕見的。」

守衛,也許這是他的職務,倒了一杯茶給她。她默默地接了過來,看到他把一塊餅乾扣在老人的茶杯上,遞給對方,然後走了出去。

「妳能欣賞舊地球的東西,從妳母親的身上可以推斷出來,」老人說道,「妳喜歡歷史小說,是不是?」

這個人知道她的一切,讓她不安。「我想是的。」

「不要說『我想是的』,這話讓妳聽起來軟弱。『是』或者『不是』就好。」

薇芙莉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後將杯子和碟子放在他的桌上。

「我叫妳過來,薇芙莉,因為妳表現出妳的勇氣。我是一個讚賞勇氣的人,它是如此罕見,大多數人都十分軟弱。」他很不優雅地拍了拍他的嘴巴。

「妳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我不知道妳有沒有注意到安妮.馬瑟的光環褪色了。」

這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著那個男人,試圖讀出他的心思,但他高深莫測地咧嘴一笑,一隻眼睛比另外一隻大一些,嘴唇邊有唾沫。

「很少人有運用權力的天賦,」他說,指尖相抵,「我看到安妮有這個天賦,我必須承認,她維持得比我預期得更久。但妳……」他把手肘放在椅子上,肩膀聳起來。「妳,薇芙莉,很有希望。」

薇芙莉的喉頭乾澀,她拿起茶杯濕潤她的舌頭。

「我看到妳逃走前在佈道會上控制群眾的方式,妳自己想的講稿?四分鐘內,妳讓安妮成了眾矢之的,妳知道嗎?」他愉快地笑了起來,「自此以後她不得不為自己辯護。妳讓事情變得更為難了,但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手段。」

「我所做的不過就是告訴你的船員,她如何攻擊星空者號,她如何欺騙他們而已。」

「我還不知道妳能不能滿足我的要求呢,小姐?」

「我有什麼你想要的東西?」薇芙莉說道,拉緊她的上衣。

他向後靠在椅子上,盯著她。「我要每個人都希望的東西:和平。」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希望的東西是權力。」薇芙莉頂嘴。

他的腦袋往前一伸,起初,薇芙莉以為他窒息了,但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她意識到,他是在笑一種乾笑。「完全正確!完全正確!」他說道,拍了拍手。

「你要我怎麼做?」她問,盡量不讓他看出她的忐忑。

他的眼睛像嵌在混凝土上的珠子一樣閃閃發光。慢慢地,他把椅子推離辦公桌,拿起手杖,繞過桌子走向她。她人往後縮。

「安妮已經名譽掃地。當然,即使妳也一定明白她現在處於什麼境地,更別說其他船員以及教會長老。」

「什麼境地?」

「我們現在是衰弱了,情勢混亂,難以預測。」

「所以呢?」

「可預測性將確保文明行為的延續,不可預測是進步、生產力以及財富的大敵。」

薇芙莉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但他身上有些奇怪的東西是迷人的。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他看起來絕對的自在,環繞著他的是一座無價的圖書館。他的身後掛著一幅陰沉的山水畫,薇芙莉猜測是十九世紀的,多雲的天空下有連綿起伏的丘陵。

「我想妳可能是我們尋找的讓未來更……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卡弗醫生說道。

「我們指的是誰?」

「教會長老。在星空者號他們被稱為中央委員會。」

「你是其中一員嗎?」

「我是。」他謙虛地點點頭。

「你要我做什麼?」

「我說得不夠明白嗎?」那人說道,笑了。「我們希望妳幫我們除掉安妮.馬瑟。」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凝重,非常安靜。「什麼?」她低聲說道。

她臉上驚訝的表情讓他失笑。「薇芙莉,妳是我們第一代嬰兒的遺傳資源,何況妳在逃跑的那天表現得那麼出色,妳有一定的道德權威。我想利用這個權威,給妳一個場合,說出妳的故事,揭露安妮.馬瑟的謊言。」

她盯著他,「她會殺了我。」

「她可能會嘗試。」他承認。

「那麼我為什麼要冒險呢?」薇芙莉問道。

「妳可以開個價。」他平靜地說道。

薇芙莉用冰冷的手指揉著她的太陽穴,想到要讓自己陷入更大的險境,讓她疲憊。她想退出,想成為背景的一部分,想過一種微不足道的生活,幫助她的媽媽好起來……

「賈里德叫你卡弗醫生,你是什麼樣的醫生?」

「我是一個神經專科醫師,還有其他專業。」

「你能告訴我,我媽媽怎麼了?」

他歪著頭,做出詢問的表情。

「她像是被下了藥,或腦部受損之類的。」

「有語言障礙?」

「沒有。」

「她頭暈?走路有問題?臉看起來奇怪?無精打采?」

「沒有。」

「聽起來不像中風,雖然沒有檢查我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你能來看看她?」薇芙莉急切地問道。

「我退休了,」他說道,「妳應該帶她去給這裡正規的醫療工作人員檢查。」

「我不相信他們。」薇芙莉說道,想起那個當她試圖營救父母失敗、而被她劫為人質的醫生,也是給所有女孩下迷藥、取出她們卵子的同一個人。她不想再見到他。

「好吧。」老人說道,臉上漾起一個慈祥的笑容。「我很樂意去看看妳的母親。」

薇芙莉從她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揚起眉毛。

「妳的意思是現在?」

「拜託你。」薇芙莉說道,她知道自己在懇求,但她不在意。

老人壓下他辦公桌上一個紅色的小按鈕,很快的門開了,賈里德出現,推著輪椅,動作熟練地扶老人坐到椅子上,把一條針織毛毯放在他的膝蓋上。醫生朝黑暗的角落揮了揮骨瘦如柴的手指,咆哮道,「我的包。」

賈里德不發一語,從地板上拿起一個黑色的醫生公事包,掛在老人的輪椅上。

「妳帶路,薇芙莉。」賈里德說道,薇芙莉走出去,他們緊隨其後。

當他們到達薇芙莉位於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那間孤獨的公寓裡,蕾吉娜腳上穿著襪子,蜷縮在沙發上,喝著一杯茶。「薇芙莉!」她說道,「妳有朋友來!」

「妳好,馬歇爾夫人。」醫生在門口快活地說道。賈里德把他的輪椅推進房間,向薇芙莉禮貌地點點頭,然後離開,站在走廊守衛的旁邊,衛兵不太理會他。「我是一個醫生,我來看看妳。」

蕾吉娜看著薇芙莉,眼神迷茫。「我很好呀。」

「只是例行公事。」醫生說道,將他的椅子推近,直到他坐在她的正對面,他們的膝蓋幾乎快碰到了。「眼睛看著我的手指,親愛的。」

蕾吉娜順從地放下茶杯,注意他。

醫生讓蕾吉娜跟著他重複了幾個句子,檢查她所有的反射動作,要求她記住一些東西,要她運算一些簡單的算術,問她幾件關於自己過去的事。薇芙莉坐在椅子扶手上,看著這一切。她的母親幾乎通過每一個測試,但這只讓薇芙莉更加沮喪。如果醫生檢查不出什麼,他又怎麼能醫治她?

醫生終於轉頭,不解地看著薇芙莉,她趕忙解釋,「是她的情緒,似乎什麼也干擾不了她。」

「比如?」醫生說道,顯然感到有些困惑。

薇芙莉走上前去,握住她母親的手。「媽媽,妳記得我告訴過妳星空者號被毀掉了嗎?」

「哦,」蕾吉娜說道,臉上一個擔心的表情,「哦,是的,這太可怕了。」

「妳很難受嗎?」薇芙莉問道。

「當然,親愛的!」蕾吉娜說道,但只像在談論一件毀掉的裙子。「這太可怕了。」

薇芙莉看了看醫生,他皺著眉頭,十分茫然。

「蕾吉娜,」老人用一種權威的口氣說道,「妳有這麼多朋友死去,我很難過。」

「哦,是呀!」蕾吉娜說道,搖搖頭,又拿起茶杯。「的確難受。」她喝了一口,焦急地擠出一個笑,看著女兒,希望能討好似的。

老人又問十幾個問題,每個都比上一個更加挑釁,探測她情緒的反應。終於他喊道,「妳是什麼母親!不關心妳女兒的家園被破壞!妳一定不愛她,應該有人再把她帶走。」

「哦,不,」蕾吉娜說道,她終於激動了,「請不要再把薇芙莉帶走!」她突然哭了起來,用手摀住她的臉。「拜託,我在乎的!我知道我在乎!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薇芙莉坐在沙發上母親的旁邊,手臂護住她的肩膀,瞪著醫生。

「對不起,」他說,「但至少現在我們知道她不對勁了。」

「她出了什麼問題?」薇芙莉喊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老人用他彎曲的手指握住手杖的把手。「我不知道,」他說,充滿疑惑,「我得去打聽一下。」

「求求你,好嗎?」薇芙莉說,「也許你可以治好她?如果你找到原因的話?」

「我很肯定會有治療的方法。」他點點頭。

薇芙莉把頭靠在媽媽顫抖的肩膀上。「好了,沒事,媽媽。」

「我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的。」蕾吉娜低聲說道。

「妳沒有,」薇芙莉說道,「沒有人生妳的氣。」

「賈里德。」醫生朝門口叫道,沒有提高音量。賈里德立即走進來,站在輪椅後面。老人被往外推出去,他挑了挑眉毛。

「記得我們談過的話,」他嚴肅地說道,「我就指望妳了。」賈里德推他出了門口,他的眼睛還一直盯著薇芙莉,他補充說道,「正如妳指望我。」

薇芙莉看著她迷茫的母親,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她內心升起一股強大的恐懼,她明白自己和醫生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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